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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你是不是被性瘾迷住了?

仔细审视你的行为,会不会有一个人发现了你的恶习并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比如和妓女在一起被捕,你的妻子发现你在电脑前对着色情图片自慰(你的孩子也可能看见你),想一想吧,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发生在和你一样的人身上,也会发生在你身上,想一想这一点吧。

你是一辆等待失事的火车吗?

当鲍勃的女儿走向他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你会付出同样的代价吗?当你看起来好像一切正常,当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可能随时完全自我摧毁,你会不会陷入谷底?在生活变成“火车残骸”前采取行动的人中,霍华德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霍华德与失足妇女

霍华德驾驶着他那全新闪亮的雷克萨斯轿车,从高速公路开出,穿过几个街区到了CaliforniaOakland的SanPablo大街。在那个时候,SanPablo大街是一条肮脏不堪的道路,几处散落着注射毒品的旧针头与空酒瓶。尽管有许多地方依然破败,但是它现在已经清扫干净。在那个时候,SanPablo最有名的“景点”是妓女会走在没有打扫的人行道或者从肮脏的路边探进车子里招揽客人。霍华德体格魁梧,有一头红色的卷发与非常白的皮肤,他作为一家知名软件公司的程序员,取得了财务上的成功。他经常游弋,不知道怎么约会。最近,霍华德的工作越来越受到他“拜访”失足女的强迫行为的影响。结果,他的工作业绩下降,他的社交生活,以前也不好,现在则完全毁了。但是,霍华德放慢雷克萨斯的速度以便好好观察那些站街女,这次则有所不同。霍华德知道他在麻烦中,他不想失去好不容易获得的生活。他打电话给我,然后开始了性瘾咨询,进展顺利。那么,又是为什么他又再次游弋在SanPablo呢?因为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什么?他的性瘾咨询师让他去找妓女?是的!不过这次他的咨询师——我——正舒服地坐在雷克萨斯的后排座位上。我经常给客户布置任务。如果我认为必要或者有用,咨询活动会放在实地,我则会提供精神上的支持或者仅仅是挑起事端。在霍华德的案例中,我想让他对妓女的最初的互动发生一个重大的改变。

霍华德的任务是:让我坐在雷克萨斯的后座上,到SanPablo接上一位妓女。但是,这次不是要得到性服务。此时,霍华德正在努力打破性瘾的束缚。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紧张。在几分钟的犹豫之后,他把车停在一位他日常会找的女子边上。尽管她可能实际上只有22岁左右,但是她看起来更老,很疲惫,金黄的头发也没有好好地梳理。低胸宽松的粉红色上衣,紧身的短裙,带着几处浅浅的污渍。当她微笑时,露出黄色有缺口的牙齿。她的口气很重,显然她没有很好地照顾自己。

“嘿,在找什么呀?”她问霍华德。

“我,嗯“,霍华德结结巴巴又不自然地说:“参加我的聚会,你要收多少钱?”

她说了一个价,霍华德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从位置上向前探了出来,以让她看得见我。

“所以,是两个人?”她问道。

“不”,我说:“我是一个性瘾咨询师。”

“什么?这是什么鬼?”她警觉起来。

“他会为你的时间付费的。”我说,“没有问题的。”我继续坐在后排的位置上,打手势让这个女的坐在前排。她打开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问:“你确认会付钱?”

霍华德点头并打开钱包让她看到里面有现金。她显然松了一口气,并且我看出来她会很高兴地以任何方式合作。

当霍华德开车到附近的半隔离区域时,我开口说话:“我的客户对妓女上瘾。”

“所以我在这里。”她答道,露出高兴的微笑。

霍华德瞟了她的脸一眼,又瞟了一下她的胸,他现在出汗更甚。

“他想和你性交,你想和他性交吗?“我问道。

“当然,只要他付钱给我。“她答道。

“但是,你是真的想和他性交吗?“我用低沉而温柔地声音问。

“你是什么意思?”她问道,尽管她完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享受这个过程吗?你享受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吗?”

她脸上的假笑退去了。我知道我触及要害了。她卸下了伪装。她慌张了,试图恢复镇定,生气地咬牙切齿。在为人们营造敞开心扉的环境方面,我经验丰富,尽管我不会再在街上这么做,这可能带来危险,她的皮条客可能尾随着我们,或者她可能带着刀。在此时此刻我是想帮助霍华德获得一个突破,促使他明白妓女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真的喜欢和你一个不认识的人性交吗?”我又问了一次,语调温柔而坚定,

“就说出你的真实感受。这次,不用付出性服务就能得到钱。”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霍华德,后者努力不注视她的身体但又忍不住。她盯着他,怒气升腾。

“没问题的。”再次说:“听到真相对我的客户有非常大的帮助。“

“真相?你真的想要真相?“她犹豫道。让她说出来可不容易。她摇了摇头。我点了点头,用我的目光鼓励她继续。尽管我的目的是在这种情形下实施干预,这样我的客户就会有不同的、全新的街头体验,然而我还是对这个女子到同情。(妓女不时也会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寻求帮助,我则引导她们到合适的组织。)当她明白霍华德与我都不想同她做性买卖,但是依然可以获得报酬,她开始卸下充满锋芒的外表,收起防备。她也感觉到我足够的在意,能做好这个看似疯狂的干预活动。也许,她这一天过得不好。慢慢地,当我们交谈了一会儿,她的怒气消散,开始讲她的过去与卖淫生涯。

“好了,好了,我猜真相是——真相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喜欢男人。“她说,声音细小如蚊。

我再看了霍华德一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你能大一点声再说一遍吗?“我问道。尽管让一个性工作者敞开心扉看上去不太可能,我实施过类似的干预好多年。我每周都接到好几个性工作者打来的电话,说想要离开这个行业。这给了我更多的关于如何与她们交流、如何鼓励她们坦诚以告的经验。

“我太恨男人!”她激动地说:“我爸爸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干的好事!”泪水在她眼中出现,并流了下来。她迅速地擦拭了脸,以免弄乱她的浓妆。

霍华德离她只有几英尺,全都听得真切,他的前额滴汗。

“他殴打我和我妹妹!”她继续说道:“并且他强奸我们,像物品一样对待我们,用过后就扔掉,男人就是这样的混蛋!”

她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但是我们的目光相遇,她知道我理解她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又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她看得出来,我没有把她当作一件东西,而是一个人——一个陷在痛苦中的女人。霍华德也能看出这一点。我可以说,经过这么一出,他不再想要这样的性,也得到了教训,永久地瓦解他的成瘾行为。我让霍华德付给她钱,然后把她送回到SanPablo。

这次同妓女的经历改变了霍华德,他变得不同了。我不会骗你说,从那以后他的冲动就彻底消失了,这还需要付出很多努力。但是,那一刻从他的内心深处就清楚地知道他的性强迫行为是不能再忍受的了。这激发了对自己和这个他找的女子的强烈的同情与慈爱,从此以后,所有的妓女看起来不再和以前一样,这是他通往恢复之旅火箭般的催化剂。无论何时他产生召妓的冲动,我们这次拜访SanPablo的经历就会跳到他的脑中,然后他就不会下意识地向他的瘾缴械投降。

顺便提一下,我给了这个妓女我的名片。她几周后打电话给我,我让她联系一家帮助妓女离开性工作与找到新工作的组织。

在霍华德决定改变生活后,他花了几周时间去探究自己与过往(我称之为“故事”)。他学会了处理冲动的技术与开始治疗最初的情感创伤,这意味着他开始处理没有解决的小时候的情感经历,这些经历所产生的应对行为会引发实施性瘾行为的倾向性。经过几年的精心咨询后,霍华德结婚了,我应邀出席他的婚礼,坐在教堂的后排。当霍华德沿着过道走过来时,我们交换了目光,他感激地朝我点头。

再次说明,我不想将改变的过程裹上糖衣。对霍华德来说,这个过程非常困难与耗时,即使在他婚后,我们还一起继续努力。和霍华德一样,你也可以改变。这本书能做的就是教会你如何处理瘾,这样你的瘾就不会毁了你的生活。这么做的一个方法就是:从头开始。

没有人乐意承认自己上瘾。然而,我们都有我们宁可没有的冲动或强迫行为。瘾与强迫行为的区别只体现在名称上,我们中的每个人都会不得不说我们会对某些事情上瘾,我们所有人会对某种想法上瘾。如果你正在读这本书,那么你可能是这类上瘾者——性瘾者。或者,你也许更喜欢被称作有“强迫症”而不是上瘾。我知道,因为我也是这样。实际上,如果你翻下词典,你会发现“强迫症”比“瘾”更恰当,因为强迫症是做某种事情的需要。关于性瘾的定义,心理学家与作家帕特里克·卡恩斯使用的词是“强迫性性行为”,尽管性瘾可更为准确地打上强迫症的标签,“瘾”是这个词还是在广泛地使用。因此,这本书会同时使用“瘾”与“强迫症”。

卡恩斯对成瘾行为有一个恰当的描述:“成瘾者使用一种对物质或事件病态的关系来取代与他人(或其他事物)的健康关系。成瘾者这种伴随着心理变化的关系成为其生活的中心。”于我而言,承认自己是一个上瘾者意味着认识到了一个我会在书中反复提到的真理:你不能从不能让你满足的事情上得到满足。如果你坚持要想得到那样“东西”——无论它是什么,只要你反复追求却依然不满足——那么你就是一个成瘾者。但是,这些冲动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适感觉的应对策略

你是你早期环境的产物,如果你的家庭充满酗酒、滥用药物、争吵、离婚、动荡(频繁的搬家)、色情、溺爱或少爱、抛弃,这些情形非常可能导致你生活中的失衡。你可能已经形成应对恐惧、羞耻、痛苦、自我怀疑、评判、批评与愤怒的应对策略。也许你已经适应参与社会,这样你和其他人建立了连接。也许你感到孤立,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应对策略就是付诸成瘾行为,或者更明确地说是强迫性行为。由于性会自然进入到一个年轻人的脑中并且让人感觉不错,你就会找到方法处理焦虑:强迫性手淫、偷窥、不当触摸,或者其他的强迫行为。当然,由于表面上在我们的文化里,性不能公开谈论,你不得不将此当作秘密藏在心里。

12步康复法里有一个说法:“我们和我们的秘密病得一样严重。”确实如此。但是,你可以和谁说呢?可能没有人。和大多数人一样,你可能也不会和你的父母谈论这种事情,不会有哪怕一次有一点点意义的任何形式的谈话。你可能在衣帽间听到有人吹嘘自己有过多少女人,你可能已经发展出与图片、负面的性行为或者不合适同伴的“关系”。你可能开始错误地理解性,认为性就是亲密关系。

谁会成为性瘾者?那些在小时候遭受痛苦的人几乎都可能变成性瘾者。有一些环境会帮助人治愈儿时的创伤,有的环境只是教会简单的应对。后者这样的环境会让人相信自己需要一个应对的策略。我们都会建立行为模式,对有些人,应对的方式可能是吃东西。对有些人,则是性瘾。你可以把性瘾视为一种应对策略吗?也许你在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经历过某种刺激,甚至过度的刺激。你可能翻到过你爸爸的色情杂志或者扮演医生检查邻家女孩的身体,这种早期的性刺激一般让人感觉很好。一旦小孩子发展出这种感受刺激的能力,无论是通过眼、耳、鼻、手还是生殖器,他自然地就会再次寻求刺激带来的“美妙”感觉。举例来说,一个小男孩犯错了后被送到自己的房间,应对这种不好感受的一种方法就是通过手淫来让自己得到舒缓。可能导致性瘾的儿时经历还有:小时候曾经被保姆手淫,与看护者(或兄弟、姐妹)有性行为,偷窥姐姐或邻居等。

多年以后,作为一个二十好几岁的成年人,我待在SanFrancisco的一个色情表演会所包间里(那时还没有网上色情表演),在我刚满二十岁的时候,我就开始经常看这样的表演,在二十好几岁后,我上瘾了。令人困惑的性信号,当我们第一次发现性方面的事情时,它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同时,我们的社会大量地给我们关于性的信号,既鼓励又压制。青春期自然的发展过程是这样的:被女性外表刺激——也可能是同性的身体——然后逐步发现亲密关系与真正的连接比单纯的性更重要。但是,如果你继续“物化”性,这意味着你继续将性与强迫行为联系在一起,而不是与亲密关系。

改变你的心智

许多人陷在这一点上,经常把性与亲密关系混为一谈。我的一部分咨询一般都会涉及到重新定义亲密关系,这在我的书里会深入讲述。如果你的心智和一个只对身体部位感兴趣的小孩一样,那么你永远到不了喜乐状态。我给客户做的工作,你读这本书所要做的工作,就是“让这个小孩成长”,让你自己成熟,“伤疤”也许永远在,但是你可以超越那个“伤害”的故事。如果你能够将那个故事转换成有益的启示,那么它的能量就会转换,你的行为会改变,你就能停止实施成瘾行为。你能改变你的心智和那个你自以为是的“故事”。我们的心智就像软件,我们有突出的凹槽,我们能塑造出新的凹槽。我们能对环境有新的反应,比如在商店里见到一个性感的女人或男人,反应可以变得不同。真的,第一步是感受冲动,然而不需要对其反应。我在咨询中是这么说的:“你可能会在一段时间感觉不舒服,但是你能够克服。”你不会死于“不适”,实际上,你最终将比以前活得好多了。

在第2章,你将会搞清楚让你实施性瘾的那部分的“自我”,这有点像故事或电影中的人物或演员。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自身中都会有永远没有长大的不成熟的“部分”。处理你内心中不成熟部分的方法是,限制它们的能力,避免说服你继续老的成瘾行为。

练习:要跌入谷底,你还要做什么?

从想象你处在日常的性瘾的情境中抽离出来,想象自己在实施性瘾行为时被抓了个正着,或者被逮捕了,或者你老婆发现你在嫖妓或色情上花了多少钱,或者任何其他事情,只要能让你跌入谷底就行。

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花10-20分钟的时间回答下列问题:

有多少次你跌入谷底,结果却是反复地故态复萌?

根据我的经验,男人经常只有当他们受到非法性犯罪的指控时才会打电话给我,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吗?

你想要一个高的“谷底”还是低的“谷底”?低的谷底是指因召妓或色情指控这样的事情被捕,高的谷底是指在跌入谷底时没有重大法律后果。

想一想吧。你需要做哪些事情就会跌入谷底?这是一个高的还是低的谷底?

一旦你想好了,问问自己:做哪些事情会让自己到达高的谷底?你想改变自己的念头吗?可能在你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说:“不,我不想审视我的行为,我不想改变。”下一章会解释如何识别出你的瘾所发出的这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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